标题:车王府藏济公传鼓词 第八部 又刑厅 内容: 第八部 又刑厅第一回 白翠红画门出逃时才话表陆刑厅正自着忙,忽然听说有花太尉的书至,连忙接来用手扯去封皮。 只见里面写着一行大字,乃是:“字寄刑厅陆有文开看”。 另有一层纸包着,赃官用手扯开,只见上面有几行言词写的明白。 但只见,书张之上一行字,清清楚楚写的明,上写着,字拜刑厅从头看,晓与迷人一往情,一不该,贪心得官生巧计,屈害乡民窦勇恒,二不该,奉承恶人花太岁,买盗攀赃定牢笼,只因为,兴心害人反害己,正应人容天不容,今日放走窦大汉,我看你,有何方法把事平,花太岁,他要知道这件事,管保你乌纱戴不成,要得平安无了事,除非是,去请疯癫酒醉僧,其中就里全知道,暂且管保无事情,后边还有一行字,写的是,无影真人亲笔踪,赃官看罢心害怕,他把那,丫鬟连连叫几声。 赃官看罢心中着忙说:“此事奇怪。 我本身的事外人如何知道? 再说句句言词犯我的真病。 这其中多半是神人的用度,不可错过。 就知道叫我拜求疯僧可完此事,但不知这疯僧住在何处? ”赃官为难,猛然想起将才醉闹的和尚,说:“且住了,方才那名僧人来的古怪,莫非是他闹的咕咕点儿[1]也未可知定。 ”想罢忙问丫鬟说:“你方才见的那和尚是怎么一个方向儿呢? ”丫鬟见问说道:“我瞧见那个和尚真也就奇怪。 若论长相儿,也罢了。 就只是脸上的泥有一指多厚,醉吗咕咚,身上穿的那件道袍也值上三个大钱,腰间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掖着些什么东西,光着脚儿,趿拉着一双无底儿的草鞋,嘴里也不知说的是些什么话。 才睄着他那个样儿,我恐怕他抢我的东西,我赶着就把后门关上,跑进来了。 ”刑厅听罢使女话,心中明白八九分。 腹内说,不错不错真不错,想来一定是那人。 必须从此将他访,我事方能得救星。 想罢吩咐丫鬟你,从此都要记在心。 若要再遇疯和尚,一定将他请进门。 赃官宅中且不表,再正灾消难退人。 窦勇恒,只从跑出衙门外,两腿如飞快似云。 这正是,金命水命快逃命,恐怕人来追又寻。 一气跑出临安府,顺着大路往西行。 看看外面天色晚,一抬头,睄见前边大树林。 且说窦勇恒从衙门中逃出,自临安府城外顺着大路,一气走了十五六里。 看看天色已晚,来在一座树林之外。 好汉进了林,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歇息。 心中想道:“够了,真正是凭天上掉下来的福星。 虽说如此,可不晓得我的家下如何。 再者,我可逃往何处去呢? ”英雄想到此处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窦勇恒活该如此收缘结果? ”正是沉音,忽听那边相似有马蹄之声,英雄暗说:“不好,想必有追赶来的人,倘被看见,其祸不小。 我且藏在黑暗处,让他们过去。 ”英雄想罢站起身形,躲在里边去了。 列公,这骑马的并非别人,乃是柴元禄等眼见窦勇恒逃出衙门来,众人又怕他回家去,故此先赶到竹竿巷内。 打听说窦勇恒总未回家,又说他的娘子叫王太尉府中用轿子抬了去了。 众人听说:“这倒无妨,量嫂嫂必然全节而死。 你我先进前追赶大哥要紧。 ”四个人寻了四匹马,闻听人说窦爷出城,顺着南大路往西而去,故此他四个连忙往下追赶。 四人走出城来有二里之遥,见大道旁放着一条麻布口袋,里面装着一口袋碎草。 四人一见连忙问了几声,并无人答应。 刘虎说:“这是天赐的草料,拣了他何妨? 倘若天晚了,拿他喂牲口,又省着好几分银子。 ”言罢,刘虎下马,将这草口袋拾起,捎在马后,催马并骥而行。 一齐跑来,并不见窦爷的影儿,刘虎说:“前边林子里看看,暂在这里歇歇再走。 ”众人齐说:“有理。 ”四人加鞭来至林外往里观睄,黑洞洞的,并无一人。 刘虎说:“下去看看。 ”说罢,一齐下马,来在林子里边,俱个把马拴下。 忽见这四匹马一齐的打鼻蹄,乱乍鬃尾。 刘虎一见说声:“不好,林内有人,大家照应啊! ”且说窦勇恒听见这话仿佛刘虎的声音,心中说:“我得出去,不然黑暗之间恐有不测。 ”想罢才要答言,复又止住说:“且慢,我且听听。 倘若是有别人同来拿我,那不是自投罗网吗? ”好汉正然寻思,忽听得柴元禄开言说:“刘老三,你不用瞎毛咕。 这个地方离城一跑儿,难道说还会有什么缘故不成? 不用胡说,先坐下商量商量主意要紧。 ”刘虎又听了半日,见无动净,这才过来坐下。 杜真英说:“咱四个人到底往哪里去呢? ”马安杰说:“我量着咱大哥一定去的不大甚远,如何追赶不上? ”众好汉,说罢不住长叹气,刘虎时下把话云。 叫声三位听我讲,咱们今早费精神。 窦大哥,一气跑的无踪影,南北东西何处寻。 咱们要是找不见,直到明日怎见人。 偏偏的,嫂子被人抢了去,若要说来恼痛心。 依我说,咱们就此回去罢,先杀王家满共门。 然后再把刑厅动,大家散哄无话云。 刘虎说着动真气,霎时间,喜坏林中听话的人。 窦勇恒在暗中听了一听,是寻他,不是拿他。 满心欢喜叫了声:“四位老弟,不用着急,窦某在此。 ”说着走出黑暗处,大家相见彼此欢喜。 窦勇恒说:“多蒙众位的恩情,我窦勇恒如何答报呢? ”众人齐说:“不敢,你我弟兄们何必用这些客套。 这也是认哥哥的运低。 ”窦勇恒说:“愚下起了这桩祸殃,叫我心中不明白。 陆刑厅这段因由是因何而起呀? 今日这番光景,分明是他得了什么病症不成? 叫愚兄实在不知。 ”众人闻听齐说:“大哥休提此事,说出来叫人实实可笑。 方才老哥[走了],又把禁子拉出来重重打了四十。 忽然浑身一抖,立刻就不是前番的形象,仍要办那和尚。 我等上前将他的情由对他学说了一遍,他就目瞪痴呆,吓的他就滚下堂去了。 这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呢。 ”窦勇恒又问说:“你们方才说的那和尚是谁呢? ”众人说:“大哥你不知道这件事,据小弟们看起来,一半是这位和尚闹出来的呢! ”窦勇恒说:“这话我不明白,怎么是和尚闹的呢? ”刘虎说:“老仁兄,你方才见陆老爷脸上栽的那块血迹呀,那就是起头儿的事。 皆因他往王太尉府里要脸去,回来的时候,走到咱们门口。 可就巧,那个和尚迎面而来。 哪知这位和尚爷大清早起不知何处的便宜酒,他就喝了一个稀泥儿醉。 见老爷过来,他不但不躲开,反倒把腿儿往前一伸。 好! 把个抬轿的老哥们共总四个人倒躺下了三个,连轿子里头那一个人也栽出来了,把脸也栽了个稀烂。 你估量着老爷他依这道事儿? 立刻就乘上马,叫人把醉和尚带到衙门里去。 这位大师父真是个闹匠咧! 众人拉着他走,他也不知哪里这些话,张八长李八短,就说了个事不有余。 即至到了衙门里,我们一睄,原来是上次向我们疯闹的那位济师父。 我们也都替他着急呢,想来那官儿一定要打他个西溜花啦。 谁知道这位师父上了堂说了有十来句,忽然官儿就中了邪了,叫把他带下去,然后就把你老哥带上来。 我们只当是要拿老哥儿出气呢,谁知这么个收缘结果。 即至你老人家走后,与那位和尚爷他五更的时候就走下去了。 再其次就是大哥遭屈被害这段情由,也是那和尚说给我们的。 前后的这事由儿论起来,可不是他闹的乱子么? 据小弟看起来,这和尚不是凡人,一定是个活神仙,不然如何会知前晓后,来无踪去无影? ”窦勇恒闻听念佛说:“列位呀,这件事一定是圣僧的点化。 你等不知,此僧乃灵隐寺远辖堂长老的徒弟。 他非凡人,乃是真人降世的。 前番在酒店之中,他就言我身有不测,果应此言。 ”众人说:“大哥,你今日是灾脱难满,还有一事未了。 家中的嫂嫂被那王太尉抬了去了,这件事如何办法? ”窦勇恒闻听说:“列位,这件事倒不用众位着急。 想来我那妻子也未必甘心受辱,一定是九死一生。 求列位替愚兄打听着,倘然是我妻失节从顺呢,等愚兄我着安身之处再作道理。 我窦勇恒定报此仇。 ”众人齐说:“有理。 ”柴元禄说:“此时天有二更了,咱们醒着坐到他四五更天,商量叫大哥何处去是不是? 你我都吃了东西,只是大哥无有用饭,这可如何? ”窦大汉说:“列位,愚兄这时候满腑愁肠,何必讲吃喝呢? 却倒不用挂怀。 ”刘虎说:“这倒好,这马正是要吃点草了。 将才我们在路旁拾了一个口袋,碎草不少,足够喂的了。 ”众人说:“何不将马喂喂呢? ”刘虎答应,走过来把草口袋拿下来,往外一倒。 只听见口袋里“哎哟! ”一声说:“倒是驮着可到受用,就是这捆着叫人实在的难受,你们天理良心整治于我。 ”刘虎闻听吓一跳,两腿连忙往里行。 口中只说好奇怪,口袋之中有人声。 众人闻听齐发怔,怎么着,口袋如何把话云刘虎跑到人群内,说道是,此事应当了不成。 天黑夜晚无灯火,若有妖精了不成。 众人正自无主意,忽听得,那边人言说一声。 你每不用瞎炸庙,胆子又小乱称能。 什么妖来什么怪,满口胡言却不明。 皆因为,我的脚疼不爱走,借个光儿走一程。 一边说着眼前立,众人举目看分明。 原来是,好酒的禅师来到此,并无鬼怪与精灵。 众人看罢往后退,只见那,圣僧开言把话云。 圣僧说:“列位朋友,不必害怕。 听我对你们言来,方才是贫僧的腿疼不爱走,故此才烦你们带个脚儿。 谁想你们会顽儿,把我捆了个紧,要想动一动儿也不能够。 要不是遇见老窦,只怕你们带了我到拉林[2]去呢! ”说罢不住大笑。 窦勇恒见是真僧,连忙上前跪倒,口尊:“救命的圣僧,我窦勇恒刻骨难忘你老人家的恩德。 ”言罢不住的磕头。 济公一见,一手拉起说:“窦勇恒,不必如此。 我贫僧有愿在心,普度众生。 非我德能,这其中有一段情由,在众人之内,与我无干。 ”且说众人一见也都跪倒磕头,济公说:“列位俱是仗义的英雄,今日我僧人到此不为别事,原为你等仗义在身,恐生是非反为不美。 此刻窦勇恒的事算完了,我贫僧还有未了之局。 你们也不要着急,少时管叫你们叔嫂、夫妻一同见面,未知你等信也不信? “众人齐说:“禅师之言我等谨遵。 ”济公说:“众人既然如此,大家一齐坐下。 ”众人俱个席地安坐。 济公说:“陆刑厅已被贫僧治住了,只有王圣先尚未回心,少不得另费一番工夫指教与他。 咱大家在此少坐,待等天至三更便见分晓。 ”说罢,众人又问将才陆刑厅的事情,济公回答不表。 说书的一张口,难说两下话。 且说的那花花太岁王圣先,打发陆有文去后,直坐到天黑这才叫人摆酒。 。恶人越想可乐,不知不觉喝了个大醉,连忙吩咐:“撤去残席,秉烛入内,到洞房中快乐。 ”家人答应。 两个搀着恶人来在洞房的门首,恶人吩咐:“小子去罢。 ”家人散去,有丫鬟把恶贼搀进房中坐下。 恶人用醉眼斜把佳人一看,但见佳人乌云乱散,面目焦黄,气扑扑的坐在窗下。 恶人看罢,叫人:“摆酒,我与美人共饮交杯。 ”丫鬟答应。 说着,恶人说着话,身形往床上一歪,早就沉沉睡去。 众人说:“大娘子,用些点心罢! 那个人醉了。 ”贤人闻听,举目观看,果然恶人呼声震耳,沉沉睡去。 贤人想起:“济公之言曾说,洞房三更可逃生,我何不试一试? ”贤人忙问:“丫鬟们,天有什么时候了? ”众人齐说:“回娘子,天有三更了。 ”佳人闻听并不言语,打怀中摸出那块砖头,睄了睄西边粉壁墙。 贤人说:“丫头们。 睄我画个门儿。 ”说罢,用砖在墙上一画,画了个门儿。 真也就奇怪,贤人往前一凑,不因不由,那身子早已进去。 这正是,难满灾消福星至,贤人砖儿画成门。 不因不由往里走,登时之间不见人。 丫鬟人等魂不在,个个着忙吓掉魂。 口中大嚷不好了,此事应当吓死人。 快叫大爷起来罢,窦娘子,半夜逃出三更门。 恶人梦中忙惊醒,有语开言把话云。 何事这样惊又怪,急忙快快把话云。 丫鬟见问说爷请看,墙上开了一个门。 新来的娘子跑进去,现时还在里边存。 太岁闻言抬头看,里外里,墙上新添一个门。 只见那,窦娘子还在门儿里,太岁时下出了神。 连忙说道我去赶,迈步追去找佳人。 但见贤人离不远,慢慢而行似驾云。 太岁哪管好共歹,信步急急往里行。 忽然不见佳人影,抬头看见一树林。 太岁将要追进去,但只见,里面出来了无数的人。 且说众人听见洞房之中大惊小怪,不知何事,俱个来在洞房门外。 忽见恶贼王圣先打屋里出来,把房门开开,跑将出来,口内说:“你们看我跑到哪里去。 ”说着往后花园直跑,众人一见,连忙随后赶了来。 不多时,来在花园之内松林中站住,说:“哪里去了? ”众人连忙上前灯烛高照,说:“大爷,怎么了? 想是睡糊涂了,半夜里跑到此处作什么来了? ”恶人闻听刹住脚步,定了定神,思想一会。 睄了睄灯烛高照,并无别人,俱是家中小子们,又是自己的花园。 恶人说:“奇怪,快回去看看,再作道理。 ”说罢回来,见几个丫头吓的哭天痛地,一见恶人,齐说:“求大爷饶命。 ”恶人进房中一睄,并无方才的那个门,仍是墙壁。 恶人问道说:“将才是什么缘故? ”众人见说:“大爷倒像见了什么来着。 小的们听见大爷在屋里大嚷小叫,小的们连忙秉着灯烛前来。 将走到门口儿,就睄见爷把门儿开开,往外直跑。 还说着,‘你跑到哪里去? ’赶到花园,爷才站住的。 这屋中的事,小的们可不大知道。 ”恶人又问:“丫鬟们,你们也说说是怎么个情节。 ”丫鬟说:“回爷知道,方才爷进屋的时候,天有二更。 爷叫摆酒,话无说完,可就歪着睡了。 随后那位新娶来的娘子问我们说,‘天有什么时候了? ’我们说,‘有三更了。 ’见他也不言语,站起来说,‘我画个门儿里看看。 ’说着话,从腰里拿出一块砖头来,就在这墙上一画,就画了一个门儿,不知为何他就走进去了。 赶众人来的时节,爷也不见了,门也不见了,那个新人也不见咧,也不知哪里去了。 ”“这话倒对账,我明明的见他进去,我后面就赶,一恍儿的工夫,他就不见了。 后来小的们赶了去的,怎么又说我打屋里出去的呢? ”众人闻听,都说是开门出去的。 恶人说:“不用讲了,这个女子一定有些邪法。 跑了好,要不然准受他的害。 造化,造化! 只叫我白费了许多事。 不恨这淫妇,他就有这个本事,一定是那小子也带了去了。 倘然他要回来再找我是非,那还了得? ”周管家说:“爷不用害怕,奴才明日一黑,早到刑厅衙门里,叫老陆把那小子结果了就便是。 那女子来了,好言好语稳住他,得便将他也送到西边,叫他从新在逃生罢。 ”恶人闻听,这时候心里真有一百多不得主意,耽误会子才说:“就是这样罢,无别的法儿咧,只得如此。 ”不言恶人心中乱,再正佳人白翠云。 自从画门往外走,脚下如同驾了云。 面前好似一人领,不分南北与西东。 黑暗暗,并不晓得哪里去,忽高忽低辨不清。 佳人此时如作梦,迷迷糊糊往前行。 正走只见一声喊,将身倒在地流平。 爬将起来只一看,满天星斗月朦朦。 夜半无人孤女子,倘遇歹人怎样行。 前思后想真胆怯,忽然耳边有风声。 只听旁边唿唿响,走够多时脚步停。 只听得,那边好像人说话,你言我语乱烘烘。 佳人止步留神看,天黑对面不见人。 那边有人开言道,高叫一声窦勇恒。 快快起去东边去,来了你妻白翠红[3]。 又听一人说哪里,佳人时下魂魄惊。 我夫现在监牢内,莫非作鬼显了魂。 不然如何说此话,再不然,我也死在地府中。 佳人正自胡打算,但听得,那边复又把话云。 贤人正自心中害怕,忽听前面又有人说话:“大哥你何用心忙? 圣僧既这么说,你何不前去看看是不是。 倘若是嫂嫂脱难而来,也为可定。 ”窦勇恒说:“岂有此理,我的妻儿被王圣先抢去收在府中,就是神仙也未必能放出来。 莫不成这是禅师耍笑与我? ”又听一人说:“窦勇恒,贫僧不打诳语。 只因你妻子有贫僧的指引,他今日三更画门而出,此时正是来的时候,快去前往迎接。 ”贤人听见圣僧二字,又说的对景,连忙的紧行几步。 来到树林的跟前,大嚷着说是:“救命。 ”贤人心急说救命,林内多人吃一惊。 连忙站起往外跑,一齐出林往外行。 堪堪跑近离不远,黑暗中,睄见佳人站路中。 窦勇恒,紧行几步看见是,有语开言问一声。 因何逃出王府外,佳人时间哪消停。 往前紧走两三步,睄了睄,正是夫主窦勇恒。 贤人时间流痛泪,有语开言把话云。 说道是,你们是人或是鬼,快快说来我不明。 众人说,此处不是讲话处,前边林中再细云。 勇恒手拉窦娘子,一同前走不消停将才走进树林内,白翠红,睄见修行得道人。 第二回 窦勇恒协妻远遁话说众人同着窦勇恒的妻子往林中而走,将进林中,窦娘子就看见了济公站在面前。 白翠红先就向真僧拜倒,口尊:“救命的神僧老爷在上,弟子今日也不知是鬼是人,暂且给你老人家叩个头罢。 ”言毕带泪叩首。 济公说:“善哉,善哉! 尔等不必如此,俱个坐下,听我贫僧慢道其详。 ”众人闻听俱个站立。 济公开言叫声:“窦娘子,你不必心惊。 他并非是鬼,只因为你夫妻难满灾消,我贫僧才用这佛法救你逃出那恶人的宅来。 你们夫妻大众将疑心放下,各自见礼罢。 ”众人闻听,俱各上前,彼此见了礼,这才又坐下,大家欢喜。 刘虎的性子急,先就开言问道:“嫂嫂从哪里逃出? 恶人如何放走你? ”佳人见问,就将圣僧赐砖,画门逃出,一路遇风,刮送到此的话,从头至尾细细说了一遍。 刘虎点头不语。 窦娘子又问窦勇恒如何脱身至此,刘虎说:“只因圣僧不知弄了个什么方法,把老陆治的中了邪咧! 满满的把我哥哥放了,赶回来醒过来咧,净剩了干跺脚咧! 我们是追大哥来的,才遇见圣僧,叫我们大家在此等候嫂嫂的。 你说真果就有此事,叫我这心里实在纳闷。 ”刘虎还未曾说完,只听得圣僧开言叫声:“窦勇恒、白翠红,你二人不必闲言,快快的进前来,待我说给你等大家听听。 ”圣僧带笑,开言叫声窦大汉,听我从头对你言。 这场祸事因何起,都只为,自损阴功惟不仁。 因果报应非儿戏,别要无知道你能。 只因为,无故损伤生灵命,山中打猎害群生。 日复一日常来往,害了多少兽与虫。 岂不知,蝼蚁尚且知恋命,不可枉自损他生。 日积月累成祸患,神天不佑闭祸星。 因此上,降灾与你难逃过,叫你知非改过行。 从今休要为猎户,害命杀生理莫论。 贫僧指你一条路,那时你我相重逢。 耐至鸿运直通日,件件桩桩有贫僧。 此一去,管保叫你步登云,官上加官职增生。 忽然一日风云际,将心放在端正处,莫逞强横理不明。 别把旁人看的轻,龙听春雷第一声。 男儿贵显应有分,就此前去莫消停。 我贫僧,在此修正英雄辈,普度群生把岸登。 圣僧说罢一夕话,众人闻听心下明。 刘虎勇恒柴元禄,马安杰与杜真英。 白氏娘子跟在后,大家跪倒地流平。 一齐叩头将佛念,又听得,圣僧开言把话云。 圣僧说:“窦勇恒并你夫妻自今为始,大家分手,各自西东前去公干。 ”后面有窦勇恒叩首,口尊:“禅师,弟子目下可投奔何方好? ”济公说:“贫僧自有调度,你今日带你妻子由此往正西而行,外有书信一封,走出十日之外,方可瞧看,自然明白。 天机不可泄漏,恐防不测,快些收起。 ”圣僧又说:“刘虎等四人也不肯留连,天明急进临安,将所有的家伙等物一并搬出,交给陆刑厅衙内收存。 等日后物归本主,我贫僧还有一桩小小的事情呢。 ”众人闻听一齐向上叩头说:“多谢圣僧的慈悲指引,我等日后结草也难报答。 ”众人将头叩完,一齐站起来仔细一看,并无有圣僧的影儿。 面前竖着一颗死树,众人一个个毛发悚然。 刘虎说:“这是顽的吗? 黑咕影里这样吓活人,我真有点子不了是呀! 再闹会子我要溜了。 ”众人说是:“老弟不用害怕,这叫作真人不露相,来去无踪。 他老人家的事完了,就走了。 你我也不可久停,大家依计而行,倒是正理。 ”说罢大家站起,走出林来。 看了看天又亮中的时分,柴元禄说:“窦大哥,天也不早了,恐别人知道反为不美。 现有圣僧的指引,你老人家就不必留连,前去奔路要紧。 ”说罢大家又从新拜别。 窦勇恒说:“列位听我窦某一言,今日与众位一别,未知何日相逢。 事到如此,实也无法可处,只可再见罢。 ”言罢惨切。 众人说:“大哥不要如此,你我作汉子的是实而安,何处不是安身之处呢? 说咱还有相逢的日子,不必多说了。 天不早了,大哥同着嫂嫂就请罢。 出此林外三里之遥,就是浙河,有船可以行了。 ”说罢每人从腰中取出散碎银子,约有二十余两,交给窦爷说道:“大哥收好,暂为路费,此去找着安身的所在,然后给一封密书,投在了柴大哥的下处,那时再为定夺。 ”窦勇恒此刻无法,只得同娘子拜别了众人,回头往西慢行而去,众人也就各自上马,回归旧路。 俱个心中不乐,三步回头,两步顾望。 世间最苦伤情事,惟有死别与生离。 不言众人,且说窦大汉同妻子出了松林,信步而行,有二三里之遥,那天就大亮。 都只为,恨运低微逢恶霸,无奈之何离故园。 英雄协妻他方去,孤行前进好惨情。 行够多时天明亮,抬头见,浙海不远在面前。 行路客人有几个,推车擔担奔路途。 英雄回头呼娘子,你看前边有渡船。 咱二人,就此赶上往前走,暂且离此地方安。 走出几日再打算,或长或短慢慢言。 说罢之时往前走,堪堪来到河岸边。 此书速快无多叙,登时来到船铺间。 就是那,船家过来忙答话,窦爷时间将话云。 你船要往何处去,如若顺便再讲价钱。 船家闻听开言道,尊一声,客官留神听我言。 我们本是孟州府[3],一年一遭把货搬。 客官你往何处去,窦爷时间心喜欢。 此离孟州七百里,正中机关是自然。 到他处,暂且安身寻别事,他好脱身把信传。 窦爷想罢呼船主,你说说,通共算算多少钱。 船家说:“此离孟州七百里,水路四百里。 咱这价钱是有数的,每位是十两银子,管饭。 如走十日呢,也不多,曾如走一日,也不少减。 ”窦爷说:“不对,我们要是走旱路,七八天也用不了十两银子。 ”船家说:“客官遂意给多少? ”窦爷说:“我二人给你十两银子罢? ”此书速快,船家应允,公同立了行单。 往孟州去的男女十六人,今日顺着风,响号开船,大家起身往孟州去了,暂且不表。 且说柴元禄等行到天明,来至临安府,进城依计将窦爷所有的家伙什物封锁齐整,交给地方看守,然后进衙过卯已毕,各自回家用饭安息不表。 且说济公回寺,至次日清晨走出庙来,顺着西湖行走,越过狐元洞,来至海棠桥,见那些行路的往来不断,也有挑筐推车,俱因名利二字。 济公一见,口念:“弥陀佛,我和尚怎能度化这些迷人心回意转? ”想罢往前行走,来至泠泉亭,又是许多的买卖。 济公一气进了临安府,只见三街六市人烟凑集,忽见石路东又见许多人围绕。 济公心下明白,说:“善哉,善哉! 我出家人的事又来了。 ”得道禅师算计高,玄中妙法果能劳,将到临安就知晓,其中变化是无穷,口念弥陀知来意,巧机会,就此度化陆大人,管保刑厅从此乐,暗暗的,得罪花花太岁公,如若是,恁意胡行不转念,恶报其冤脱不能,圣僧想罢往前走,来在人群问一声。 什么事,一些人儿俱在此,闪开道儿让贫僧。 如要不听和尚话,一定要拿嘴巴楞。 说着将身往里挤,满身油泥臭烘烘。 惊动旁边人几个,气扑扑,向着和尚把话云。 第三回 道济出银救妇人圣僧说着往里楞挤,内中有几个好气的人先就开言说道:“这和尚真岂有此理,大清早起是谁这样好善,施你酒来斋僧,灌的你这么醉醺醺的,叫你跑到这里来搅毛,你也不管这是什么事,你就往里闯,这在其次,这又不是别的事,就是这件事你也管不来,你要是保管呢,你就办办。 ”济公说:“这也就是又怪咧,天下的人管天下的事,难道说我们和尚就不是人么? 许你们睄就不许我们看吗? 难道你们的眼比我们的眼大不成? 抬开罢,让出家人睄睄罢,管不管还未可定呢。 俗言说的好,和尚说的不长毛。 ”众人又可笑又可气,也是无法,众人往后一闪,让圣僧走将进来,济公来在人群内留神观看。 但只见,地下坐着一老妇,旁边还有一佳人,少女未即十几岁,三人对坐泪津津,老婆子,满面无喜短笑相,破布衣衫穿在身,中年妇,看来无有三旬外,衣服不正苦难云,少女约有十八九,愁锁春山无话云,穿件破衣护着体,下边一条旧布裙,面前放着一折帖,上写着,妇人无钱来卖身,家住临安十里堡,丈夫名字叫吕真。 只因欠下侯爷的账,算来将勾一百银。 限了夫主三天限,如要过限送衙门。 奴妇无处去借账,三日后,侯爷将他拿禁监。 隔上三天打一顿,三十大板人怎禁。 妇人目下真无奈,特地当街来卖身。 若有那,作福积德富翁至,买我前去作下人。 婆母小女同作保,画押五字不必云。 但能救夫出牢内,小妇人,一定答报活命恩。 后面写,吕门王氏亲主意,圣僧观睄感动心。 复又将那小女看,但见他,面貌丑陋不必云。 面上黑麻无其数,大嘴一张似火盆。 又见他,腰身粗大生来壮,二目光华厚嘴唇。 济公看罢喜心喜,眼望着,半老佳人把话云。 话说济公看罢,往前紧行几步,带笑开言说:“菩萨,我出家人动问一声,尊驾是卖身的,净卖你自己呀? 还是你三口儿全卖呢? 说给我听听,咱们好商量商量。 若有成头,咱们好热闹会子。 免得我街上瞎跑,我这时候也是个闲身子无事。 ”那佳人闻听,把济公睄了一眼,低头落泪并不言语。 那一个老婆子气的不忍说:“你这僧人好无道理,你为何前来耍戏? 理上不通,恐怕有旁人耻笑你。 依我说,你竟快些去罢! 早些化顿斋吃,倒是正礼。 ”济公说:“胡闹咧,出家人是真问,不是假问。 叫你这一说,我就苦咧。 你只说便宜话,把你的正事误了可别怨我。 ”瞧看这人实在的气不平,就有几个好多事的走进前来说:“那妈妈,看这僧人实在可恼,你就说给他看是怎么样的办法。 ”婆子说:“那僧人,你既要问,我对你言来。 ”说罢,手指着中年的妇人说:“这是我的儿媳。 ”又指小女儿道:“这是我的孙女。 只因我家儿子欠下侯爷府中银一百零连本带利,现在我儿子囚禁监中。 故此我们婆媳不忍夫主受累,情愿卖身赎夫。 你今不能扶助,反来瞎说,岂不是耍戏与人? ”济公说:“婆子,你这话我却听明。 我此刻有一个两全之计,与你商量可行可止。 ”僧人笑,口呼婆子休急躁,事款则圆[5]莫楞行。 贫僧倒有两全计,管叫你,母女夫妻一居同。 不知你可信不信,你要依言咱就行。 僧人说罢哈哈笑,气坏了,旁边观看热闹人。 口中齐说真可恨,这个僧人真愣怔。 说罢一齐往前挤,口中不住叫恶僧。 你今既说有好计,快些说来大众听。 情理相观还罢了,你要是,信口开河了不成。 济公闻听哈哈笑,说道是,你们谁知和尚能。 眼下叫你看一看,我的方法灵不灵。 众人齐说你快讲,就把那,妙计的机关急急的诉明。 众人齐说:“和尚,快些说来。 ”济公说:“不要忙,事从款来,别性急了。 现今我的主意向这娘子倒不用卖身。 头宗呢,是无主儿要;第二宗呢,是活人的妻儿谁肯招灾? 现今他们明放着那个女儿,何不将他卖了? ”济公的话儿未从说完,只见那老妈妈开言说:“僧人住口! 不要说了,想你是无有长着眼睛。 你倒看看,我那孙女生的那样丑陋,谁肯拿百金买去,岂不是枉自搅舌吗? ”济公说:“这婆子你是眼花了,不从看见哪? 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,倒说是丑陋,岂有此理! 就凭他这面貌,到哪里卖不出个一百八十两银子来。 ”众人听了,又有笑的,也有气的,齐说:“这疯和尚可恶之极了。 ”齐都上前说:“这和尚看这女子直多少银子? ”济公说:“这女子苦死了也值一百卄两,自有多的。 ”众人说:“真这吗? ”济公说:“一定的,再不能少。 不信就卖给与我肥酒儿喝呢。 ”众人说:“卖给你可要现银子。 ”济公说:“还有什么假银子么? 将银先给你们拿去,等三天后我再要人。 只怕我敢应承,你们说谁敢保着他们? 据我看起来,你们不过是纸糊的官儿,见火儿就化了。 ”济公几句机锋话,瞧看之人气不平。 好气的开言呼和尚,这件事,在下一定敢应承。 你的银子在哪里? 快快拿来我要凭。 三天之后有舛错,拿我是问理情通。 济公说是有有有,我徒孙,现今拿着后边行。 众人闻听全不信,僧人哪有许多银。 有银子,众人闻听全不信,僧人哪有许多银。 有银子,何不换换衣和帽,光景无非信口云。 众人正自瞎谈论,忽听僧人把话云。 说道是,你们只管将我问,不知人家是怎行。 娘子他要不肯舍,你们不是枉费神。 快快问准吕娘子,我就给他那些银。 接她女儿三天后,更换衣裳好出门。 僧人言词将说尽,王氏接言把话云。 僧人既有这样意,我母女,碎骨分身无怨心。 只要那,早早救出吕真去,从今得脱是非门。 济公众人闻此话,但见佳人滚泪津。 僧人说,你今既然心愿意,快起来,瞧我徒孙来送银。 济公说:“列位都明白了,叫作情出本人自己愿意,不是强拉硬拽的巧言了。 我徒孙把银子拿来了。 ”众人说:“在哪里? ”济公用手一指,说:“请看那扛口袋的老道。 ”众人举目,见对面来了一位道者,身穿蓝布道袍,头戴道巾,腰间系着黄绒系绦,水袜云鞋,肩头上有白布口袋,往前正走。 只见济公说:“你们睄不是么? ”一句话来说完,只见那老道猛古丁的打了个冷战,复又往前紧走,来在济公面前怔柯柯的站住。 济公说:“你好无用,谁叫你这半天才来? 你若早些来,免得费贫僧许多的话。 今日且看吕家娘子在难中等银子使,另日再责罚你。 ”说罢用手一指,说:“业障,还不放下么? ”见那道人转过来,轻轻的放在济公的面前。 [济公]说:“无用的东西,快与我回庙去罢。 ”只见那道人打人群内一溜烟,一直竟往南跑了去了。 济公毛腰将口袋打开,从里面取出了三个包儿来。 打开一看,不多不少,正一百二十两纹银。 济公说:“吕王氏,你就将此银拿去,一百好赎你丈夫归家,外有二十两亦作你女儿的妆奁之用。 候三日后,我贫僧与你女儿寻着人家,再去定准。 ”吕王氏接银说:“师父庙在何处? ”济公说:“贫僧在灵隐寺出家,法名叫道济。 ”这正是,济公有语开言道,叫声吕氏你听明。 贫僧出家灵隐寺,法名道济永不更。 辖堂长老大徒弟,俗家姓李号癫僧。 只因为,夫妻行孝奉老母,感动神佛放你生。 我贫僧,今日奉佛爷的旨,并非无故乱胡行。 你将银子拿了去,三天之后等贫僧。 话已说完我要走,不可误了我的功。 瞧看之人俱发愣,齐都说,这僧来历定不轻。 未卜先知何从假,看他那,说活情由又像疯。 不表众人胡打算,在整佳人与济公。 吕氏口把师父叫,我看你,来去的情由有神通。 银子我就拿了去,你可要,三日之间到家中。 见我的夫主从议论,也叫他,拜谢师父救命情。 济公回答说快去,误了时光了不成。 吕氏时间也站起,带领着,儿媳孙女一同行。 济公睄着去的远,不由大笑两三声。 指手又把众人叫,我和尚,包管有始并有终。 咱们大家也好散,你们西来我往东。 说罢之间一拱手,转眼之间影无踪。 众人一见只发怔,一个个,彼此纷纷把话云。 齐说此事真奇怪,和尚多半是高僧。 正是众人来讲话,忽见那,老道慌忙走似风。 进去拱手开言道,尊列位,施主爷们我要问明。 众人正自讲话,忽见方才的那个老道,慌慌张张走到跟前,打了一个稽首,开言说:“贫道借问一声,方才此处有什么故事? ”众人说:“你这道人,明知故问是什么缘故? ”[道人]说是:“列位错怪小道咧! 我并不知其情。 ”众人又说:“你不是济和尚的徒孙儿? 方才那银子不是你扛来的么? 为什么反来问我们,这是什么道理? ”道人闻听越发着急,说:“列位休要如此,只因贫道出观有事,带着纹银一百二十两。 才走在路途之上,见这里有许多的人围绕,不知何事,故此要进前看看。 不想将才正走之间,心中一阵发迷,不知怎么将银子失落,又不知为何走到钱塘门外去了。 此刻向转过来回思一想,是在此处迷惑的,因此回来打听打听。 小道是万缘桥正东三清观的,如何说我是什么济和尚的徒孙送银子等着了? 是这些话要把小道闷死。 ”众人听了这一片话,个个吐舌。 内中就有爱说话的人走上前来,向道人说这段情由,一五一十的对着道人说了一遍。 道人听说气冲两肋,大叫一声:“好个道济,我与你誓不甘休,气死我也! ”说罢并不言语,佯常而去。 道人听说佯常去,众人不知是何情。 只好大家一齐散,三兄四弟各西东。 书中不表众人散,再把那,得道高僧醉济公。 自从救了王氏女,信步前行在路中。 腹中想要吃杯酒,迈步如梭往前行。 忽然来至东红巷,看见了,酒牌高挂半悬空。 济公走进酒铺内,桌头坐下唤一声。 酒家快来拿好酒,待我贫僧饮一盅。 酒保进前尊师父,我是说来你是听。 要吃甚酒说给我,菜蔬拿来一同行。 济公说是要好酒,狗肉半斤加蒜瓣。 醋蒜葱姜我全用,酒保儿,说道师父取笑声。 此处哪里有狗肉,这宗东西不现成。 有的是,干炸丸子水晶肉,熘鱼炒肉并蟹羹。 银丝散蛋加麻辣,鸭子酿鸡准不腥。 红焖白煮烧烤炒,肚子肠子有几宗。 整桌酒席全都有,各样菜蔬俱现成。 总而一言无别物,狗牛骡驴无全无一宗。 济公闻听哈哈笑,我今要吃菜几宗。 只要顺口肥和烂,不论好歹要现成。 酒保回答交给我,肚子腰子更鲜明。 水晶肘子真稀烂,我与师父,一并拿来都现成。 酒保说罢将菜取,拿来放在正居中。 僧人饮酒多时会,忽听得,对面人言大笑了一声。 济公正然饮酒,喝的高兴,吃的通快,猛听得一声喊叫,说道:“济癫僧,你今日可是狭路相逢冤家对头,我看你逃往何处? ”说罢,只听唿的一声,蹿过一个人来。 要知是谁? 下回分解。 [1] 咕咕点儿:即顾顾点儿,方言,指指花招、鬼点子。 [2] 拉林:今黑龙江省五常市拉林镇。 [3] 此处原文为“白翠云”,统一为前文的“白翠红”,后同。 [4] 孟州府:今河南省的西北部,焦作市西南的孟州市。 [5] 事款则圆:遇事只要从容对待,就能圆满解决。 款,宽缓。 发布时间:2025-04-17 09:03:44 来源:好客运势网 链接:https://www.sushituan.cn/8446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