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题:清代绣云阁第四十九回讲了哪些故事 内容: 过富山暗服芝草行朱郭假冒土神  壮士归,其妻询曰:尔言瞽者他是何人? 壮士曰:正人也,兼之能积口德,以有益于世焉。 其妻笑曰:彼非人类,乃碧玉山之蜂妖也,君不可近,近则不利汝躬。 壮士曰:明明是瞽者,何妖之有? 妻曰:吾自死里还阳后,颇能明察庶物,尔如不信,尔试近之,恐将身陷是妖,那时悔之已晚。 壮士曰:彼云尔是妖,尔言彼是妖,彼又与尔无仇,何独扭尔而谓为妖妇乎? 妻曰:今日约集妇女,惟吾独美,彼殆恋吾姿色,而以妖妇骇尔。 尔若将吾休出,彼必娶之。 壮士曰:彼目不见,尔美何知? 妻曰:目若不见,何于众妇女内专扭吾而不扭他人? 此假以目瞽者,世人之也,尔何蠢不知察若是。 壮士得此一说,半疑半信,一时心思撩乱,欲却瞽者恐妇是妖,欲迎瞽者又恐瞽者亦妖。 事正两难,而门外犬吠声声矣。 壮士出视,瞽者已临,见壮士而言曰:尔必为妖妇所惑也。 尔欲聆妖妇言而拒我乎,抑愿聆吾言而拒妖妇乎? 随在尔心,吾不相强。 壮士左思右计,想到儿女惨死情景,揖于瞽者,愿收妖妇以杜祸门。 蜻飞子曰:如是待吾显显道法。 壮士曰:瞽者进吾室欤,其在外而收之耶? 蜻飞子曰:吾在室外耳。 尔各先归,不作颜色,亦不必辱骂,吾自有收之之方。 壮士入,蜻飞子原形化出,飞进室去。 妖妇见得,躲藏无路,扭身一化,化为斗大蜘蛛,向壁奔逃。 蜻飞子追及,力锥以股,顷刻丧亡。 仍化瞽者形容,将蜘蛛拉来,交与壮士。 壮士骇然曰:若非瞽者,吾家无孑遗矣。 谢以礼仪,不受而去。 自此一倡,常在镇中与人治妖邪之属。 每日无事,捧琴劝世,劝后独坐静室,又常念及乃师,不知此时落于何地。 岂知三缄自古铜镇率领狐疑、紫光,竟向南岳而行。 路途之中思念分散,音信渺然,默默不语者数日。 狐疑曰:吾师朝日沉吟不语者,莫非思念道兄诸人乎? 三缄曰:师徒情深,焉有不念。 狐疑曰:诸道兄背了师面,未必不还本性。 如人人念师,乌得不遍访之;若遍访之,乌得不遇之耶? 三缄曰:天下大矣,岂能遍访。 狐疑曰:坦途将尽,前面一山挺立,似欲由此而上,不知是山何名。 三缄曰:尔去访之。 狐疑奉命访诸村农。 村农曰:此名富山,宽大异常,其间境地幽深,甚属可爱。 狐疑访得,转与师言。 三缄曰:如此可向富山一游,或在兹相逢,亦未可料。 狐疑曰:吾师无地不以为念,真仁人也。 师徒言言语语,已抵山麓,寻途直上。 山草绿绿,林木参差,上至山巅,坦平一洼,遥遥望去,一阁高悬。 师徒来到阁前,仰视额上曰绣绿阁。 阁中二道,一老一幼,相迎入内,安置廊西。 三缄曰:冒入宝阁,吾师徒消闲几日,即向别行。 老道曰:小阁不堪入目,且无好斋奉敬,只管宽住数朝。 次早,三缄谓狐疑、紫光曰:吾欲穷尽此山,尔二人愿去否? 狐疑、紫光曰:慵于步履,在阁习功,师去早回。 三缄曰:如得佳境,不即归来,尔二人在此候着。 尔莫谓吾向他往,即欲他往,断不能抛弃尔等。 狐疑曰:准在是阁候师,师不归而弗行也。 三缄于是缓缓出阁,由南而去约四五里,已尽山南。 自南转东有数十里之遥,未见涯诶。 三缄管向前进,又行数十里,突入林树茂处,愈入愈深,愈深愈欲穷其境。 复行十余里,人迹渺无,前一小山挡着去路。 三缄以为此境穷矣,及登小山一望,依然坦阔如前。 三缄行力已疲,趺坐片刻,天色将晚,自计难归,欲觅一石穴居之。 下至山腰,忽见一小道童由山脚直过。 三缄呼曰:道童何往? 道童曰:欲归阁耳。 三缄曰:尔归之阁何名? 道童曰:灵秀。 三缄曰:阁内同居道爷几位? 道童曰:无多,只吾师徒二人焉。 三缄曰:吾自绣绿阁而来,天晚不能归去,欲借宝阁一宿,可乎? 道童曰:一宿何妨,尔急随吾行之,不然其途不识也。 言已前导,不久已至阁门。 其阁仅三两楹,而雅洁可赏。 三缄拜见老道后,老道款以斋筵,宾主同餐。 餐毕,老道笑曰:吾阁榻少,道爷可于东楹木板上跌坐一宵。 三缄曰:只要能蔽风雨,何暇图安。 老道导入东楹,果一木板如榻,排于壁左。 老道曰:榻不恭洁,望其恕罪了。 三缄告谢数语,趺坐其间。 整顿精神,将十二重楼以及三关尾闾,上至昆仑之功,一一运用。 大道层次点得明爽。 功刚用毕,忽闻阁外人声嘈杂。 有曰:此物好好司之,如有差迟,得罪不小。 有曰:今夜吾收取一二茎,以赐有道。 有曰:彼还不能服兹,何可乱予? 有曰:云游欠力,可以予矣。 言之俨然。 三缄起身立于板上,从窗隙偷视,见四五伟汉席地而谈,争论不已。 倏于月影内一道红光,坠地化为金冠男子,手捧文书一角。 伟汉见得,跪地接之。 金冠男子曰:速命当方送交可也。 言已飞身而去。 三缄视之,久不解所以,仍然趺坐,静气凝神。 俄而阁门响亮一声,似有人缓款入户。 三缄疑为本阁老道,启门出入,未介于怀。 孰知其人竟入室中,三缄视之,乃一白发老翁,携笻而至。 三缄起揖而询曰:翁胡来? 老翁曰:吾奉命来斯,与仙官一晤。 三缄曰:所说何事? 老翁曰:上天怜念仙官奔走劳苦,命吾送灵芝仙草与仙官食之,以壮精力,以助大道耳。 三缄曰:灵芝生于何地? 老翁曰:灵芝仙草无地不生,但人不识,即或能识此草,或隐或现,非其人亦不得而食焉。 三缄曰:阁外之伟汉为谁? 老翁曰:彼乃受上天虞工之命,管理山林川泽,一切宝物瑞木仙草,皆其所司。 三缄曰:灵芝仙草司之有神,鹿能食之,此理何说? 老翁曰:鹿为兽中之驯而伏者,所以得食。 三缄曰:尔既命奉上天,送来灵芝,可呈吾一览。 老翁诺,于袖取出,敬呈三缄。 三缄接过视之,青秀而香,把玩不置。 老翁曰:此草不可停留,得即吞食,乃有益耳。 三缄出位,向北叩首跪地而服,香气不断,味甜如饴。 服后,自觉心清神爽,乃揖老翁而谢其奔走之劳。 老翁不敢当,将欲辞去,三缄复留而询其族姓以及出身。 老翁曰:吾族云氏,名如镜,幼读儒书,幸服青衿一生,正直不阿,好敦孝友,没去阎罗查对,有功无过,奏请上帝封为此境当方。 今宵奉命前来,送得仙官灵芝,真是三生有幸。 仙官大道成后,还祈携带小神。 三缄曰:吾后日果能诞登道岸,自当酬劳。 老翁再拜辞行,出门而隐。 三缄自服灵芝后,神也凝结,气亦充足,于道大有所助。 天光发晓,仍回绣绿阁中。 狐疑曰:吾师昨夜何地栖身? 三缄曰:灵秀阁耳。 师徒住此又十余日,辞了老道,复向南游。 三缄在途,谓及狐疑曰:尔弟狐惑,不知散于何所。 狐疑曰:吾弟心性素所深悉,断不反道败德,以玷师箴。 三缄曰:狐惑投吾,颇能以习道为事,知其道必终得,吾故常常念之。 三缄之思叹狐惑者如此。 殊意狐惑自碧玉分散,仍回本洞数月,甚觉无聊,念切三缄,意欲遍世寻访。 于是离了洞府,四处遨游。 正逢夏日,池莲开放,思及师身,泣下潸然。 东走西奔,来在一地,山壤皆赤。 狐惑思曰:黑坟黄壤,土色有分,此地如斯,在坟壤外矣。 路途奔走,亦不暇问是地何名,又兼大道未成,尚思口腹,久而力惫,欲得一所在以息其肩。 转过坦途,有茅亭二三家,酒食俱备,狐惑即在亭内暂歇一时。 久之,问及亭人曰:贵地何名? 土色如是其赤。 亭人曰:此名朱郭,以地皆朱色而取之也。 狐惑曰:所产如何? 亭人曰:土色虽殊,而其所产,则与黑坟黄壤二而一焉。 狐惑询明所以,辞主出亭。 瞥见亭东有山数重,层峦曲折,山处溪泉回绕,水声潺潺。 洗耳听来,如琴如瑟,令人居此心旷神怡。 有是佳山,真堪习道,况亭之前后皆属通衙,住此正好探师消息。 即师之行踪不可得,或于道友能遇一二,亦未可知。 然吾心虽欲在兹权为驻足,而一无恃处,饮食何需? 暗暗沉吟,向亭之前后左右周详审视。 但见青松翠柏,浓荫密布,愈觉可人。 狐惑是时手舞足蹈,依依不舍,前行数武,一土神祠在焉。 其内空空,无有神像,亦无牌位,谅是前之土神日远年湮,久废弃者。 狐惑观望良久,猛然思及,吾不如假冒此老,庶几栖身有所,而访师有地。 主意已定,身隐祠中。 会逢马员外致仕归里,膝下一子年仅十六,已服青衿,员外常以大器期之。 无如自任归来,倏然痴笑若狂,不知人事,予食则食,不歇箸,斗粟似亦可餐;不予财弗言饥,数日亦不索食。 员外以为疾也,市之名医,迎请殆遍,毫无效应。 又以为鬼也,名巫聘尽,而此子依然。 员外无可如何,惟朝日痛惜而已。 一日,员外闲游村郭,以消愁闷。 看看红日西逝,忙然驰归,方过茅亭数百步许。 狐惑知其家内有冤鬼缠扰,乃化一白发老翁,向前途缓缓而行。 员外见其年近百龄,奇疾谅阅得多,因问之曰:老翁贵姓? 老叟曰:贱族胡氏。 员外曰:胡公何往? 老叟曰:前面黄姓家中子被鬼缠,痴笑不食,旁人荐得老拙为之驱除。 吾以衰弱难行,不愿作此巫事。 黄翁命仆以肩舆迎吾,吾性不惯乘舆,缓步去到伊家,略施法术,其子之疾立愈。 今日黄公治酒,酬谢吾劳,故归之晚耳。 员外闻之,喜曰:吾家一子亦是痴笑不休,聘尽巫医,绝无效验。 不意翁有此术,敢请至舍,如吾子疾获愈,愿谢千金。 老叟曰:何必言谢,只要员外不嫌吾术不精,暂且试之。 员外曰:胡公自是高手。 言已前导,老叟后随。 行约数程,老叟询曰:员外府第可将至否? 员外曰:前面绿杨千树,即是敝门。 及到重门,员外导入,设筵款待。 筵毕,老叟曰:吾且入令郎室内,看伊病体究竟如何。 员外即导入室,老叟极目,见一女娘坐于牀头,以手扪子身躯,则痴笑大发。 老叟曰:员外请出暂避一时。 员外出,老叟谓女娘曰:尔属何鬼来缠此子? 女鬼曰:吾乃员外丫结,名唤秋菊。 因此子索果甚急,吾正不暇,予之稍缓,当被主母鞭抽数百而亡。 吾今来此者,将以复吾仇也。 老叟曰:尔仇可解乎? 女鬼曰:员外妻死在阴曹,与吾对审数次,阎罗怒其残刻,打入三途受苦,吾心已遂。 但恨此子昔日性情骄傲,累吾少年废命,故来相缠,以俾驱使奴婢之人作为殷鉴,免为奴为婢者受此惨刑耳。 老叟曰:吾欲解释此冤,如何方遂尔意? 女鬼曰:与吾焚楮二十提,吾即去矣。 老叟曰:今夕不使此子痴笑,吾告员外,即焚冥楮与尔。 女鬼欣喜,出户而去。 此子在榻,倏忽呼曰:吾腹馁矣,快捧粥来。 连食数碗,其疾若失,举止如常。 老叟见子疾已痊愈,将致病根源详述一遍。 员外骇然曰:吾今而知下人之不可刻待也。 遂向家中儿媳谆谆告之。 忙命家人焚化楮财,以度女鬼。 次早,复设筵席款待老叟。 酒逾三盏,员外携金出谢。 老叟笑曰:员外知吾乎? 吾非人,乃朱郭茅亭之土神也。 公以千金谢吾,何不将此项银两培补吾祠。 言罢不见。 员外惊讶良久,当即卜吉鸠工采材,另为修葺一祠。 祠成,建龛塑像,演剧数日。 于是土地之威灵四方皆知,香烟不断,杂牲豕首,争献者纷至沓来。 狐惑在兹,享受弗尽矣。 冬去春回,西山道人寻师不遇,乘风游览,来至朱郭,亦散步于茅亭。 见得土地祠中甚是热闹,心疑妖属窃附土神之灵,试将阴眼偷觇,乃狐惑也。 西山曰:狐惑呆子,尚知灵附土地,以讨酒食,待吾戏之。 扭身一化,化为五岁孩童,手持香炬,入祠燃点,跪地而告曰:土地土地,人人说你煞显神气,吾有所求,望你老展法力。 言此,连连叩首。 狐惑暗思:此位娃儿不过五岁,出口有些厉害,未必来掀吾摊子者乎? 吾且听之下言何若。 孩子又曰:吾之求尔土地者,无关紧要,因吾前劫死日,年才三十,后娶一妻仅十八龄,貌如花玉,吾心不舍。 祈尔土地将彼引至此间,仍与吾躬配为夫妇,谢尔山豕一个。 如三日内不能成配,吾必以牛便塞尔口眼,决不食言。 狐惑闻之,暗言:这事甚奇,待吾再看孩子如何。 孩子立起身来,将土地望而又望,曰:我似认得你,你莫非姓胡吗? 三日之事好好调停,不然吾要来祠毁尔神像。 言已竟出。 狐惑随后偷觑,孩子出祠数武,仍化为西山道人。 狐惑向前一手扭定,曰:尔来作难我土地老者耶? 西山曰:特来试吓尔的道法。 狐惑曰:闻尔所祈不情之甚。 相与大笑,携手入祠。 狐惑曰:自碧玉分手后,尔向何之? 西山曰:仍归本洞习道,日日念切吾师,故又出得洞来,四方查访。 不期与道兄相会,实是奇逢。 狐惑亦将己之行藏详细道之,二人悲喜交集。 狐惑曰:道兄不必他往,即在此祠住下,同访师身。 西山曰:住之不妨,但恐参淡尔的饮食。 狐惑曰:是地生意甚好,鬼怪缠人极多,就有十余土神,都发得过。 尔住于此,我两个土地与人驱怪治鬼,怕还不暇耳。 西山道人知师踪迹一时难以寻得,遇及狐惑,亦不孤寂,倘师游至此地,何幸如之。 打定主意,遂与狐惑同住祠内,以访三缄消息焉。 发布时间:2025-07-25 08:57:02 来源:好客运势网 链接:https://www.sushituan.cn/10597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