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寻找热爱表达的你#

(故事来源于生活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)

张明华对梨花说的那些话,听起来都是在为她好,她还说要把梨花当做女儿看待。很明显,她就是让梨花离开李承。

梨花心里明白,张明华就是来明确表态的。而她还让梨花不要告诉李承,她来找过自己。她是怕李承和她吵架吧?她让我把这一切承担下来。我该怎么办呢?

梨花感觉浑身无力,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身体,她在河边坐了很久很久,直到一阵寒冷袭来,她打了一个寒颤,抬起头来才发现天已经麻麻黑了。她左右看看,这河边一个人都没有,河水静静地往下流淌着,发出轻微的淙淙声。她突然感到害怕,害怕从水里冒出一个什么东西来。她赶紧站起来想回家去,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腿都麻木了,两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。

梨花慢慢地走回家,她回家要路过李承他们家外面那条大路,为了避免碰见李承,她拐了个大弯,从村对面走回家去。而对面有一大片坟地,要走这里,必须经过那片坟地。梨花平时比较胆小,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,走到那片坟地附近时,她感觉自己头皮发麻,两腿发软。幸好她扛着锄头,她把锄头攥得紧紧的,还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为了给自己壮胆,她把锄头放在地上,自己走一步,锄头在地上挖一下,这样发出“当,当”的响声,自己就不那么害怕了。

走下这片坟地,再经过堰塘,堰塘里不时有什么响声,好像是大鱼在水里游的时候尾巴摆水的那种响声,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里扑通扑通的。她突然想起了水鬼,据说淹死的人就成了水鬼。听说以前有个女的在这堰塘跳水死了,想到这里,她的头皮发麻,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了起来。

从堰塘上来还要经过生产队的保管室,这个保管室是大集体生产时,堆放东西的。自从土地下户后,这个保管室就废弃了,三间保管室里空空荡荡的。白天路过这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。晚上经过这里,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使人毛骨悚然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?回到家,红艳把饭都煮好了。素芬在灯下做鞋。她抬头看见梨花扛着锄头回来,脸色苍白,失魂落魄的,一缕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。素芬没好气地问她:“你在干啥?这个时候才回来?看你那个样子,你碰到鬼了吗?”

梨花心里委屈得想哭,如果是亲妈,她可能会抱着妈妈痛哭一场。妈妈一定会抱着她,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。可她嘴一撇,吭了一声,又赶紧忍住。她没有回答养母的话,走进柴房去把锄头放下,然后有气无力地对养母说:“妈,我不想吃饭,我去睡了?”

素芬看看她:“你干啥了?要死不活的样子。”

江福根从房间出来问她:“花,你不吃饭吗?吃点饭去睡。”

梨花本来都进屋了,只好又出来,去灶房和红艳一起把晚饭端出来,红艳煮的面条。现在生活条件好多了,晚上煮面都不用放玉米糁,都是吃的精面条。

梨花舀了半碗面汤,她实在吃不下,喝了两口汤,又拖着沉重的腿去把猪喂完,才进屋去倒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。

梨花这一倒下,就昏睡了三天,她发高烧了。

这几天,不知道从哪个嘴里传出来,说梨花克父,江福根身体不好,都是因为梨花克他。

素芬听说后,对梨花的态度更加恶劣。这些年,素芬对梨花只是一个养母的身份而已。她自从生了自己的孩子后,梨花在她眼里,就是个多余的人。只有江福根对梨花还好一点。

这几年,他们知道李承和梨花在通信,在素芬的内心,还是有私心。她想如果梨花和李承真能结婚,以后这么近,老了可以有依靠。所以对梨花的态度还好点。

他们两家,这几年因为两个孩子,走得也比较近,关系还不错。李承复员回来后,她在心里等着他们家来提亲,前段时间两家人处的很好。

但是最近几天,素芬感觉到张明华在躲避自己,好像不想看见他们家的人?态度很冷淡。前段可不是这样,张明华煮啥好吃的,都让李承给她们端过来。

她在想,听说李承转业回来,公社要给他安排一个工作 ,是不是他们觉得李承去公社做事了,地位就比我们家高,就嫌弃梨花了?

素芬想:人真是善变,才回来这么一点时间,就变了。亏了梨花白等了他几年。

昨天她在山上,听见两个女人在坡上说:“你听说没有,江家那个捡来的女,克夫,还克父,难怪福根这些年身体不好,是这个女子克的。”

另一个说:“听说了,那个女子那颗痣就是没有长好,她那是颗泪痣,有泪痣的人,命苦,一辈子都要流泪。”

素芬听见后,想回家把梨花赶出去。她突然觉得,江福根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,就是因为梨花给克的!

素芬心里有气,当她从山上背着一背柴走到山弯下面时,碰上了琼珍。她和琼珍这些年一直面和心不和,见面只是打个招呼。

琼珍看素芬打个招呼就走,就喊住她:“素芬,你听说没,李承在公社去当林业员了。他以后就是公社干部了,我们这些就是平头百姓。”

素芬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她不想理她,继续往山下走。

琼珍在背后阴阳怪气的说:“你家梨花跟他结婚后,就攀上高枝了。你有个公社干部做女婿,该你神气哦。”

素芬明白她是故意这样说的,就转身说:“啥时候说他们要结婚了?我都没有听说过,你消息倒灵通。”

琼珍嘿嘿一笑:“你不着急嘛,等李承安顿好了,就来提亲了。”

素芬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一股嘲讽的意味,她知道琼珍这个人,心肠不好,甚至有点歹毒。不想理她,背上柴转身走下山去。却听见琼珍在后面说:“想得美,一个克夫相,人家不会要她的。李承都在街上相亲了。”

素芬气的发抖,但她假装没听见,走自己的路,让她嘀咕。

素芬虽然有时不那么待见梨花,但她还是不希望听见别人说这样伤人的话。毕竟是她把梨花养大的,还是有一定的感情。

素芬回到家,看梨花脸色还是苍白的躺在床上,就问她:“你给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跟李承有啥?你们俩发生啥关系了?”

梨花被养母问得一愣一愣的,她想起来,却浑身乏力。又躺下,艰难地说:“我没有,没有和他发生啥。”

素芬冷冷地道:“没有最好,不要被别人卖了,还帮他数钱。人家现在和你地位不一样,之前来提亲那么多好人家,你不答应。我知道你在等他。可是人家回来并不会把你当回事。女娃不要自轻自贱,非得倒贴给人家吗?”

这些话,使梨花心里一抽一抽地痛,她忍着泪说:“没有。我没有。”

素芬不耐烦道:“你只知道说没有没有,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?”

梨花咬着嘴唇不再说话,她能说什么呢?

养母说的,或许也有道理。但我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!而且李承也没有辜负我, 是他的母亲在从中作梗。

想起李承,不知道他这些天在忙啥?梨花这个时候多么想看见李承,这个时候,李承的一个微笑或一个眼神都会使她充满信心。可是她昏睡几天,李承也没有来看她。“离这么近,他不会不我生病了吧?”梨花心里像一团乱草一样,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,却没有头绪。

晚上红艳来睡觉的时候,摸摸她的额头说:“你没有发烧了,姐,你前天发烧说胡话了,你知道吗?”

梨花“嚯”地一下翻起来:“我说胡话?我说啥了?”

红艳凑近她:“你紧张啥,我又不会告诉他们。”她杨杨下巴,指隔壁的父母。

梨花急急的问:“我说啥了?你快点说嘛?”

红艳说:“你就说:我要问承哥,要问他。”“你问李承啥?”

梨花脸“腾”地一下红到耳朵根,她说:“我不知道啊!”

红艳问她:“你们吵架了吗?你那天回来失魂落魄的,这大冬天,你满脸都是汗水。回来就生病了,还发烧说胡话。”

梨花想到张明华那天说的话,眼泪一下就滚出来了。她问红艳:“艳子,你这几天看见李承了吗?”

红艳说:“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从镇上回来很晚,你不晓得吗?他现在是公社林业员。每天都在公社上跑。”

哦!梨花似是而非的点点头,心想难怪养母说他们地位不一样了。也难怪张明华来找我,她就是觉得李承现在去公社了,是公社干部了,我配不上他了。

可是李承自己会这样想吗?梨花在心里问自己。

红艳看姐姐发呆,就推了她一下:“姐,是不是李承对你说啥了?他去公社当林业员,也不是啥大干部。就骄傲了吗?如果是这样,那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。”

梨花摇头道:“不是的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红艳:“那是咋了?你那天晚上回来像丢了魂一样。必定是那个欺负你了,你的性格太软弱。该反抗就要反抗,不能被人家像捏柿子一样的捏。”

梨花感激地看看妹妹,然后叹口气说:“艳,我想你帮我个忙。哦,算了。”

红艳看她吞吞吐吐,语无伦次的,就说:“你睡吧,等你病好了再说。”红艳本想告诉她,人家说李承在相亲,但是看她这么虚弱,又不忍心让她伤心。

梨花说:“没事,我明天就可以起来了。你快睡,这几天辛苦你了。”

李承确实不知道梨花生病了,因为他这段时间很忙,每天早上很早就走了,晚上回家也很晚。他刚去公社,有点类似于实习,每天跟着那些干部下乡去。现在在抓林业,要把以前荒废的山坡种上树,以前那些山上被砍得光秃秃的,现在要恢复起来。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事情,也没有时间来找梨花,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梨花发烧,而且在家昏睡几天。
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