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系出名门,被誉为“民国四大才女”之一,却宣称自己是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。她骄傲又冷漠,以一双早熟的慧眼,洞彻了人性的弱点和世间的荒诞。
十七岁时,张爱玲说:“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衣袍,爬满了蚤子。”自小遭受冷暴力与禁闭的她,离开父亲的大富之家,选择跟着母亲。可因为钱而带来的琐屑的难堪,还是一点点毁了她们之间的情感。“若现在嫁人,不仅可以不读书,还可以用学费装扮自己;继续读书,不仅没有装扮,还要为学费伤神。”说什么“出名要趁早”,更多的是要经济独立、人格独立。
二十四岁时,张爱玲说:“见了他,她变得很低很低,低到尘埃里。但她心里是欢喜的,从尘埃里开出花来。”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遇人不淑,她仍旧一往无前,就为了一句“他懂我”。然而,结婚不到半年,胡兰成就开始与护士小周如胶似漆,再后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新欢。张爱玲用一封诀别信,30万块钱的分手费,从此与胡兰成断绝来往,天各一方。
“第一,我去世后,我将我拥有的所有一切都留给宋淇夫妇。第二,遗体立时焚化——不要举行殡仪馆仪式——骨灰撒在荒芜的地方——如在陆上就在广阔范围内分撒。三年后,张爱玲在洛杉矶家中逝世。被发现时,她躺在行军床上,遗容很安详,保暖的日光灯还在亮着。很多人都觉得她是晚景凄凉,但当你觉得她家徒四壁时,她每月有稳定的版税收入,死后留下近35万美元遗产;当你觉得她孤单一人时,她花十年时间阅读各种版本《红楼梦》,写了本学术论著《红楼梦魇》。无论是对自己,还是对她好的人,她都妥帖安放,生死大事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当我们读张爱玲笔下的故事,其实也在是读张爱玲,读一个个都曾伤痕累累、失望落寞的人生。
“我爱你,关你什么事?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。”(《沉香屑·第一炉香》)“本来,一结婚以后,结婚前的经过也就变成无足重轻的了,不管当初谁追求谁,反正一结婚之后就是谁不讲理谁占上风。”(《半生缘》)
“一般的男人,喜欢把女人教坏了,又喜欢去感化坏女人,使她变为好女人。”(《倾城之恋》)“我喜欢钱,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……不知道钱的坏处,只知道钱的好处。”(《童言无忌》)
“生命在你手里像一条迸跳的鱼,你又想抓住它又嫌腥气。”(《小团圆》)“笑,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,哭,你便独自哭。”(《花凋》)
她对人生的理解、她在书里的情感博弈,在今天,也并不觉得落伍。反而随着时光流逝,阅历的增长,愈发觉得她对爱、对恨、对世间的理解极为透彻。正如作家王安忆所说:“认识张爱玲,是为了认识她的小说,因为于我们来说,唯有小说,才是张爱玲的意义。”白先勇赞她:“写作风格独树一帜,不仅是富丽堂皇,更是充满了丰富的意象。”汪曾祺也说:“行文上她绝不滥写,非常简练,简练到超乎平常的地步,可以说是惜墨如金,她的描写是非常节省,恰到好处的,可以说是文字家。”张爱玲的作品一直都是影视改编的热点,尤其受大导演青睐。关锦鹏导演的同名电影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获金马奖最佳剧本奖、最佳女主角奖等多项大奖。
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“床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“朱砂痣。”
李安导演的同名电影《色,戒》获金马奖最佳影片奖、威尼斯影展金狮奖等多项大奖。
英文有这话:“权势是一种春药。”对不对她不知道。她是最完全被动的。
导演许鞍华更是对张爱玲作品的翻拍十分热衷,《倾城之恋》、《半生缘》还有最近还未开拍就已颇受关注的《第一炉香》。
日子过得真快,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,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顾间的事。可是对于年轻人,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。
比起外界的力量,我们人是多么小,多么小!可是我们偏要说:我永远和你在一起,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。——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。
总之,世界上有华人华文的地方,就少不了要谈论张爱玲。 2023-09-02 22:23